“不可能！”

顾寒时低吼一声，几乎捏碎我手腕的骨头，“我已然如此卑微挽留你了，你还要我怎么样？温枕，难道你还想让我囚禁着你吗？”

那段阴暗痛苦的过往就如同定时炸弹，不说还好，一旦提起，便是火山爆发。

回忆涌上眼前，我用力将他甩开，“果然一个人骨子里的残暴是永远也不会变的，顾寒时，你想绑就绑好了，用不着顾虑我有多痛苦，就像从前那样，你不是做得很好吗？”

多少带着从前的怨气，我以为顾寒时会大怒。

可没想到，他却只是皱眉瞧着我，最后，突然用力，将我拽进了厨房。

“你干什么？顾寒时，放开我！”

我挣扎着喊，顾寒时却充耳不闻，从刀架上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，径直塞进我手里。

“我知道你恨意未消，那今天我们不如敞开了说明白。温枕，你是我的女人，我的妻子，这辈子你都只能留在我身边。你有多少恨，那就一次性全都发泄出来！”

被塞进手心的刀柄冰凉刺骨，我死死攥着，咬牙说：“我连枪都开过，顾寒时，你非要逼着我亲手杀了你是不是？”

他不回答我的问题，只是自说自话：“温枕，你有多恨我，那就把刀刺多深！但你发泄够了，以后就再也不准提离开的事了。”

他这是想用自残来绑住我？

我冷哼一声，笑的讽刺：“暴虐的戏份玩腻了，所以改打苦情牌了吗？顾寒时，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？”

或许从前我真的恨惨了他，可现在，时过境迁，爱也罢恨也罢，不过梦一场。

我的梦醒了，顾寒时却深陷其中。

听闻我的话，他脸色更加难看，“你必须要答应！动手啊，动手之后，你就必须要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。”

他自说自话，握着我的手，强势的向他胸口刺下去。

我扔不掉手里的水果刀，只能用力往回缩着手，可顾寒时却依依不饶，掌控着我不容退缩。

眼看着水果刀划破他的衬衣，刀刃已经刺进皮肤里，殷红刺目的鲜血浸出来。

顾寒时想做的，谁又能违背的了？

血液刺激着我的心脏，我嘶声喊了一句：“顾寒时，你能不能别再逼我！”

这一声，像是突然喊醒了顾寒时，眼神一怔，他才突然放开我的手。

“哐当。”

沾了血渍的水果刀应声落地，我大口喘息，看着他胸口点点殷红，抬手便是一个耳光，重重甩在他脸上。

“顾寒时！你口口声声说你还爱着我，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吗？强迫我，束缚我，这根本就不是爱情，只是你自私自利的占有方式！我告诉你，我不会原谅你，不是因为你害死我爸爸，而是因为，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，你根本就不配让我爱！”

不配。

顾寒时这辈子怕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两个字，眉心的怒火几乎瞬间燎原。

他猛地扬起手来，却又迟迟没有落下，僵在半空中。

几秒钟，我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凉下来，熄灭了怒火，隐忍的呼出口气。

“没关系，我越心痛，才越能理解曾经对你的伤害。我欠了你的，就活该受着。我不会再困着你，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，都可以，我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