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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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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

,考的是应用心理学。我想上天是眷顾我的,我成功考上了研究生,等我研究生毕业,那家大公司再次向我发出邀请,直到现在,28岁的我已经成为了这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法务部高管,也算是事业有成。

然而这么多年,我一直保持着单身,没有女友,更没有所谓的男友,有的时候我会感到孤独。即便我朋友遍天下,我依旧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里感到彻骨的孤单。我不愿欺骗我的家人,于是大约五年前,我已经向我的父母亲人出柜,我告诉他们我爱女人,理所应当的,他们不能接受。不能接受没有关系,我可以等你们接受。于是五年后,也就是几个星期前的事,他们打电话来,让我今年春节回去过年,他们很想我。我知道,我或许是成功了。

在小范围的我的密友圈里,我也是出柜的状态,我真正的朋友都知道我的取向,他们很乐意接受我,并继续与我没心没肺地在一起闹。我觉得自己很幸福,但我始终无法真正的快乐。我明白,我心底一直有着牵挂,放不开的牵挂。

烟已经烧到了末尾,渐渐有些烫手,我将烟头丢下,用皮靴碾灭。

视线的余光处,一片衣角飘过,我吃了一惊,向前走了几步,看见一个长发女人,穿了一身长裙,外罩一件针织衫。她看起来很纤瘦,乃至于有些枯槁。黑暗中,我看不清她的样貌,只能看见她在外界霓虹灯光照耀下的剪影。有些熟悉,有些陌生。

她站在天台边缘,再跨一步便是上百米悬空的高度,身旁是呼啸的深秋寒风。她的身子在微微颤唞,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犹豫。

有那么几秒钟,我愣在原地,不知自己该怎么办。

但很快,我镇定了下来,静悄悄地靠近她的后背,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腰将她抱住,然后顺势向后倒去。

她轻飘飘软绵绵,柔若无骨。我们一并摔倒在天台地面上,冰冷的水泥地面硌疼了我的后背。但我却顾不上,因为她在狠狠地挣扎,她的尖叫贯穿了我的耳膜,我从那尖叫中听到了无极的痛楚。

她狂喊:

“让我死!!!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本故事前期比较阴暗,另外有精神洁癖的童鞋千万慎入,女主绝不是完璧之身。

下一章被锁了,内容我贴在在评论里了。

☆、第二章

我粗重地喘着气,盘腿坐在地上,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沾满了灰尘,已被我脱下,披在她的身上。那件不合身的白色衬衫后背已然撕裂,袖子也被扯了下来,烂布条般挂在身上,裸/露出我穿在底下的保暖内衣。冷风嗖嗖地吹,我的身子冷得有些麻木,但我没有在意那些,我的注意力,全部集中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。

在经历了近乎一个世纪的疯狂揪打挣扎,哭喊嘶嚎,她终于平静了下来,此刻犹如麻木的尸体一般,愣愣地跪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。她的长发凌乱无比,好像几日没洗过了,一绺一绺,贴着额头,纠缠出狼狈的线条。她身上的针织衫已经灰扑扑,扯出了好几个大洞,里面的长裙也已破破烂烂,糟糕不已。她形容枯槁,面色在昏暗中难以看清,但必然好不到哪去。那五官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,但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,长达十几分钟之内,我都在怀疑自己遇见了谁,难以相信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。

我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,我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在凶猛地跳动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。这不是有情人惜别多年后会面的激动紧张,而是一种我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在鼓动,我感觉命运的车轮在狠狠碾压我脆弱的神经,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,双手发麻,神经质地重复着握拳又张开的动作。

鼻子里充斥着灰尘、血液混杂着冷空气带来的腥味,我抬手抹了一把,抹去我流下的鼻血。我的鼻子从小就很脆弱,动不动就会流鼻血,方才无意中被她糊了一巴掌在脸上,打得不轻。

我想我刚刚经历了这辈子最艰难的一次格斗,我的对手,完全不按常理出招,她揪打撕咬,仿佛野兽般,要吃了我。我只能狼狈地躲闪,我不敢还手,我怕伤到她,她好瘦弱,那胳膊细得能看见骨头,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拗断。然而她又那般强大,强大来源于疯狂,她的骨子里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,她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愤恨悲怨,仿佛面对杀食自己幼子的仇敌一般,绝望又疯癫。

我不明白她究竟经历了什么,我想这一刻,我没有那个勇气去触碰她的故事。我想我或许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,我只是走一步算一步,救下她的命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跳下去。好在我终于将她制服在原地,她终于不再闹着要跳下去,我也庆幸自己不用去面对一具从百米高空摔下去的烂泥般的尸体。

但是现在的她,似乎更加难以面对。我甚至难以张口去询问,我只能沉默再沉默,等我沸腾的血液冷却,等寒冷终于让我难以忍受,等我那些朋友同事终于发现我不见,并四下里寻找我,将我磕破的手机打到爆。

回了个电话,告诉他们我有急事先回去了,让他们不用担心。挂了电话,我再次靠近她,明显看到她做了一个瑟缩防御的动作。有什么东西哽在了我的喉头,我没有停下手,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。整个过程,她都处在僵硬之中。

我远离了她,感受到她明显松了口气。我熟稔地取出一只烟,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。站起身来,我跺了跺脚,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点。踱了两步后,我夹着烟站在她面前,半晌,将烟屁股调转,对着她,道:

“抽吗?”

她似乎犹豫了片刻,然后抬起枯瘦的右手,颤唞着接过烟去,放到起皮泛白的唇边,眯着眼吸了一大口,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
她并不会抽烟。

我收回了那只烟,重新叼回自己唇间,她并没有反抗。我想了想,斟酌着词句说道:

“走吧,你现在想去哪儿,我送你去。”

她木在原地,半晌没有回答我。

“林依,你还记得我吗?”我试探着问。

我看到她唇角有一个细微的下撇动作,木然的双眼有些微波动,这分明是情绪起伏的微表情变化。我研究生专门读的是应用心理学,又工作多年,特别从事着需要察言观色的职业,早已对人的微表情掌控自如。

“跟我回家吧,我家里没别人,就我一个。”我语气轻松地说道。

她依旧不言语。

我不再等待她的回应,而是走上前去,将她拉起。她像是一个木偶一般,似乎忘记了要反抗。她手臂真的太过瘦弱,摸上去满是骨头。她的身子太过轻盈,以至于我怀疑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跑。我毫不费力地带着她下了天台,她木然跟在我身后,脚步虚浮,仿若喝醉。我们走进电梯,在满电梯人异样的目光中,我维持着镇定,拉着她接受他人目光的“洗礼”。

出了大楼,我招手打车,带着她回了家。一路上,她只是沉默,一句话不说,仿佛破罐子破摔,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。直到我将她按在我家的沙发上,她都一直是这幅模样。我偏头痛又犯了,太阳穴嘟嘟地跳,抬手按了按眉心,我打算先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再说。

我再次斟酌语句,半晌说道:

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

“我带你去洗个澡吧,你介意我看看你的身子吗,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,好给你上药。”

好半天,我看到她反应微弱地摇了摇头,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否决了。我决定要强势一点,不能总是征求她的意见。于是我再次拉她起来,说道:

“跟我来吧。”

我在自己衣柜里随意找了套干净的睡衣,又拿了一套完全没穿过的内衣,领着她进了浴室。看她木然站在原地,我问她:

“你洗澡?还是我帮你洗?”

她还是不回答。

我叹了口气,心想真是前辈子欠了她的。甚至顾不上自己身上脏兮兮,居然想着为她洗澡。我拉她到近前,尽量装作毫不在意地帮她脱衣。她比我矮了半个头,我能肆意观察她低垂的眉眼,看到她那双最为吸引我的眸子,浓密的纤长的睫毛,还与当年一般,让我刹那回忆起青春记忆里的心跳感觉,呼吸不由得略微粗重起来。

我褪去她最外面那件我的黑呢子大衣,随即揭开她身上破烂的针织衫,感受到针织衫有些沉坠,我从那口袋里摸到了一部手机,那似乎是她的手机,见她没有反应,我不动声色地放到了牛仔裤的后口袋里。随即我几乎是秉着呼吸,将她的那条长裙脱去,那是后拉链式的,我脱的时候站在她的背后。看到她瘦弱的身形几乎以骨架子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,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。

长裙落下,圈在她的脚边,我颤唞着手解开她的文胸,随即我意想不到,她居然主动拉开文胸,抛去老远,然后忽的回身,抱住我,踮起脚尖,狠狠地吻住了我。

我脑中“嗡”的一声,完全僵在了原地,难以动弹。静谧封闭的空间中,她与我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,然而我们并没有下一步动作,我们同时僵在原地,我不能理解她此刻这样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,直到她终于放开我,我的大脑仍然一团浆糊。

她赤/裸着上半身站在我身前,面上露出古怪的笑容,第一次对我说出了一段声调平淡,语速正常的话。然而这话,却让我痛彻心扉,近乎要喘不过气来。

她说:

“抱歉,我只是想感受一下,同性恋到底是个什么感觉。顾凡,我知道你曾经喜欢过我,你能告诉我,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?又或者,你们爱的就是性,就是做/爱,迷恋着同性的身体,就像我现在站在你面前时,你表现出的欲望?”

我僵立在她面前,第一次闭上了双眼。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,如果她明白我曾经喜欢过她,就不该不明白,这样的话,会对我造成怎样的伤害。我想我现在面上的表情应该很精彩,那大约是一种勉强想笑,却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我感觉我就像一个愚蠢的小丑,在她面前所做出的这一切,难道就是一出闹剧?

但我很庆幸,庆幸她并没有看我,她低着头,面上那古怪的笑容凝固,视线低垂,看着地面。我扬了扬头,深吸了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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