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黎没沾酒，她低眸轻声，“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
“其他人根本不是守口如瓶的性格，江妄川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，唯独瞒着你，这一点你可以相信他。”

温姝樰眼底的光逐渐暗淡，知道说了之后，也就彻底和自己的感情道别，再无一点可能了。

喻黎没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起两年前的事。

“你还记得两年前毕业，你被人推下海，险些生命住院吗？”温姝樰敛起情绪，没等她回答就兀自说，“那天我们都来医院看你，其中，包括江妄川，他也来了。”

喻黎眼瞳渐渐缩紧，哑道，“怎么可能？”虽然那时她隐约也看到了一个身影，但是不确定是他，也觉得不可能是他，毕竟那时他还未出狱。

“是啊，怎么可能，按常理来说他还未出狱根本不可能来见你。”温姝樰扯了扯唇，有些悲伤，“但是他确实去了，因为他很爱你，想知道你落海是不是已经被救，在医院里是不是真的平安，他不要任何人告诉他，他要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。”

“那他，是怎么来见我的？”喻黎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嗓音干涩。

“除了逃出来，还能怎么出狱来见你。”温姝樰眼眸闪过一丝羡慕，看向她，“那天我看到他出现在医院里，没来得及找他问清楚，他就再次消失了，所以这几年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，才打听到当时有一个犯人假借生病缘由逃离了，后来被追加判刑两年，除了他，应该没有其他巧合了。”

喻黎一声不吭，她眼底闪过无数波澜，也设想过无数种可能，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本应该风光无限的两年却是在牢里度过的。

所以他不是两年不来找自己，而是一出狱就来昱山见她了，难怪初次见面的他因为五年的牢狱变得极其沉默。

难怪和他聊昱江这两年的变化他都插不上话，难怪他的手机还停留在五年前的旧款。

难怪他说自己待业，一切都是因为他才经受完五年的折磨，得以重见天日。

而他一出现，心心念念的未来，却被予以残忍的现实，事业一无所有，爱情也离他而去。

那时候的他，该是怎么样的绝望。

喻黎回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，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放下了自尊挽回她，几乎祈求地问他们还有没有可能，她的眼睛瞬间酸涩了起来。

原来对他最残忍的不是别人，而是她。

可能五年的牢狱，还比不上她给他的绝望，喻黎无意识地流泪了。

温姝樰见状，也没有再多说。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她看着喻黎回过神，接了电话，只是她的脸色逐渐苍白，温姝樰想问她发生了什么，她却一言不发地直接离开了。

说是离开，还不如说是赶过去，温姝樰从她神色中感觉到事情很严重，而且应该和江妄川有关，她有些不放心地跟了过去。

温姝樰跟着她赶到了昱江医院，心下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，随即听到她去前台声音战栗地问，“刚刚救护车送过来车祸的人在哪里做手术？”